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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地獄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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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地獄的烈火

——就算完全不用腦子思考,也知道就這麽縱容她下去的話絕對得不到拒絕之外的答案。

偶爾也得逼迫她認清一下現實才行。

所以,松田陣平就在夜鶯想好怎麽拒絕他之前率先托住了她的後頸。

他之前就發現了。即使是冷酷至極的小魔女,在被溫柔地碰觸要害的時候也會變得好說話一點吧?

溫熱的指尖逐漸插°入發縫,在她又一次說出敷衍他的話語之前,松田陣平就已經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少女紅潤又可惡的唇瓣。

明明是在黑暗中支配城市的壞女人,應該在陰影中沈淪到死的家夥。

在這種時候,卻還是攀上了青年警官的肩頸,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

——簡直像是在說「這可是你說的」一樣。

既然承諾了要救我,那麽就不許反悔。

這是即使是夜鶯,也多少會浮現出的想法吧。

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他攔著腰、輕柔地放在了湯池邊的石磚上。

潮熱的空氣在這個幾乎貼面的距離下慢悠悠地蕩開。

……稍微有點不太好拒絕。

剛才沒開口的話,現在這個連眼尾都泛紅的狀態可是非常的沒有說服力啊。

但是……

“你還有沒做完的事情。是嗎?”

松田陣平提前一步說出了夜鶯想了半天的臺詞,像平時那樣隨意地笑了笑。

溫熱的指腹不輕不重地在少女氤氳出潮氣的眼睛周圍貼了一下。

“想到什麽去做就好了。因為其他人耽誤腳步的話,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夜鶯啊。”

——真的是十分鼓舞人心。

這種時候,也只能說幸好他不知道夜鶯要去做的是什麽了。

絲毫不為所動的深淵公主轉頭去抓松田陣平的手,卻反而被他握住了空空蕩蕩的無名指。

“如果能活著回來的話,和我訂婚怎麽樣?”

夜鶯擡起頭,正好撞進了松田陣平那雙明亮的黑色眼睛。

——糟糕。

這家夥好像是認真的。

「福爾摩斯的弟子解決了北海道的瘋狂罪犯」

「平成時代的名偵探是惟一能在罪犯手中救下我們的人」

「二十一世紀的救世主——工藤新一!」

在柯南被迫吃下解藥、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漂亮地解決掉北海道密室殺人狂之後,他就徹徹底底地代替一切明星,成為了風口浪尖上的當紅偶像。

——當然,如果細致追查下去的話,也會發現背後隱秘地推波助瀾的痕跡吧。

“但是,作為資本熱捧黑馬一樣突然出來的年輕偵探,也是正常的吧?”

獨自一人坐在湯池邊的夜鶯微微笑著,和電話那端的人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那麽,時間快到了。我也應該回到東京去了。”

舞臺的簾幕已經升起了。

如果作為敵人的她不到場的話,那也不太應該了吧?

愉快的休假時光也該結束了。穿著泳衣的夜鶯掛斷了電話,準備給他們訂幾張回東京的機票。

完全沒打算問松田和諸伏有沒有回去的打算。雖然已經溫和了很多,但在獨°裁這方面還真是一點沒變。

“要回去了嗎?”

卷發的青年警官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

自從上次求婚失敗(?)之後,他就明白,夜鶯大概是為了等待某個結果才會來到這座溫泉酒店的。

在一切已經明了的現在,作為主角之一的夜鶯當然要立刻回巢,去進行她最後的冒險。

“這是最後一次了。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都沒興趣再做這種事了。”

夜鶯懶懶地抻了下胳膊,提起箱子就打算出門乘飛機回東京。

至於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都已經成年人了,應該不需要她來護送了。

已經切換到血色月亮模式的夜鶯決定暫時忽略他們的個人感情問題。

意外的是,已經撞見她和行李箱同屏出現的松田陣平竟然一點也沒有攔著她的想法。

……是已經想好要怎麽阻止她了嗎?

綠眼睛的少女微微挑眉,就這麽輕巧地和他擦肩而過,登上了前來接她的汽車。

幾周不見,米花町會變成什麽樣子?

正常情況下,答案應該是沒有變。

但是,自從一位偵探界的新星從這裏冉冉升起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米花町一躍而成為了東京的又一處的繁華聖地,工藤新一的各種半身照在大樓外的顯示屏上循環播放,少年少女和記者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把他常出現的街道圍了個水洩不通。

波洛咖啡廳的業績更是屢創新高。

老板很高興,梓小姐也很高興。偶爾還會回來打工的降谷零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明白這很不正常。一定有人在背後謀劃著什麽,工藤新一被推崇到現在的地步就是個危險的信號,說明幕後之人的第一步構想已經完成了。

是誰呢?

他想起了自己那個隨口亂編的推測。

——或許是夜鶯。

但這毫無理由,而且轉頭去度了假的夜鶯現在應該還在北海道才對……

“叮鈴。”

波洛咖啡廳的玻璃門傳來清脆的響聲。

降谷零猛地擡起頭,打著遮陽傘施施然走進來的少女,正是本來應該不在東京的夜鶯。

“來一杯卡布奇諾。”

她這樣說完,就坐在了最不起眼的靠窗位置上。

新鮮上任的救世主、二十一世紀的福爾摩斯——名偵探工藤新一坐在裏側的沙發上,剛剛和他覆合不久的毛利蘭正坐在他的身邊,和他一同接受電視臺的采訪。

真是春風得意啊。

一邊撐著臉頰、一邊含著笑意從梓小姐手裏接過咖啡的夜鶯也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可惜這樣的生活不會持續太久了。

一個慌慌張張的女人從門外闖了進來。

“我有事情要請教工藤先生……請讓開一下……!”

她什麽也不顧地推開負責打光的工作人員,直接跌跌撞撞地撲到了工藤新一的跟前,也順道被攝影機給拍了進去。

“我昨天晚上負責運送一幅重要的畫從箱根到東京,但是、今天早上、我一醒過來它就不見了!”

——送上門來的奇妙案件。

負責采訪的記者遞給了工藤新一一個「我懂」的眼神,然後就跟攝影師一起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準備把工藤偵探的推理現場一起記錄下來。

最近突然成為一流偶像的工藤新一輕輕咳了一聲。

在這個女人身上掃視兩遍之後,他也就大概清楚了這個畫作丟失案的真相。

“應該是被火車上坐在你左邊的男人偷走的。”

他神采奕奕地說道:

“左邊的手肘沾到了顏料,而右邊沒有;茶漬和被劃傷的痕跡都在右邊,說明你是個右撇子,會更註意一點右邊的可疑人士吧。”

“——那麽,真相就很明白了。”

記者和迷妹們率先鼓掌,在叫好聲中,跪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擡起頭,用柔和的聲音說出了頗有深意的語句:

“從這一刻起,游戲就開始了哦。”

她強自忍耐著在這就開始發瘋的渴望,聲音中帶著一點興奮的顫抖:

“生命對每一個人都是非常寶貴的。然而,愛情勝過生命。鳥的心怎麽比得過人的心呢?”*

她在直播的攝影機前站起來,拿出她始終藏在懷中的暗紅色標志,抵在了攝影機的鏡頭前。

“水晶之夜將於今晚八點在這裏重現。我是最後的賢者,東京的末日已經到了。”

“——滅世的火焰將吞沒一切。”

她最後宣布道。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或許從他回應那個莫名其妙的挑戰開始,所有事情都向著他無法掌控的地方瘋狂前進了。

——一定有什麽地方是不自然的。有人在推動事態的發展,甚至能得到兩枚ATPX4869的永久解藥。

這個人必須有著黑衣組織的背景,對於宗°教操控人的手段和媒體的運作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那麽,他可能是誰?

他看見了坐在窗邊,含著溫柔笑意喝咖啡的夜鶯。

一切異常都有了答案。

*引自《夜鶯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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